懒鬼

你要好好活着,充满热爱地活着,且要睁眼看看这个世界。

【银博♀】维多利亚大雨倾盆(上)

一个关于博士失忆前的故事

预警⭕️

我流女博私设如山ooc
人物关系有个人妄想

有路人→博士设定

博士最后没和银老板在一起



0.

——那是十年前的八月,年轻的希瓦艾什家主刚刚踏下船舷,便一头撞进了维多利亚的雨季。


1.


维多利亚这座城市是灰色的,至少在恩希欧迪斯的眼中是这样的。八月连绵的阴雨冲洗着古旧的建筑和脚下的石板路,晦暗的天空似乎随时会倾倒下来。街上的行人神色匆匆,撑着灰色或黑色的伞,一个两个恨不得把自己全部裹进毛呢大衣里。

他开始无比怀念谢拉格清澈的蓝天和纯净的空气。

下一个瞬间,一抹鲜艳的红色撞进了他的视野——那是一柄红的伞,在一众黑白灰的背景色里格外显眼,它破开沉闷潮湿的封锁,像是在伞的海洋中游曳一般向着他的方向而来。

再近一点,他终于得见撑伞的人,虽然也只是匆匆的一撇,女孩火红的裙摆像金鱼的尾巴,悄悄滑进另一片灰色的人海,消失不见。

而年轻的希瓦艾什也收回了视线,开始在一群晦涩难懂的维多利亚文字中,寻找自己上课的教室。



2.


短暂的课间休息,趁着教授出门抽烟的当口,那些探究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十八岁的恩希欧迪斯还没有学会无动于衷,于是他顺着视线看了回去,为首那个年轻高大的鲁珀族男孩冲他吹起了口哨。

“嘿!你是哪里来的?”他和他的伙伴向他走过来,“你看起来不像是维多利亚的人。”

恩希欧迪斯本能地察觉到他们的意图——家族的处境让他对周围的恶意十分敏感,他十分擅长分辨那些隐藏在或温柔或和善背后暗藏的刀锋,但这种恶意明显不属于上述的任何一种情况——它太明显,明显得幼稚。但他还是礼貌地回答:“我来自谢拉格,先生。”

“你们听他说什么?谢拉格?那是什么地方?”男孩们哄笑起来,那个高个子洋洋得意地继续说,“我看他就是乡下来的土包子。”

恩希欧迪斯握紧了拳头,他知道他可以轻松地让面前这张得意忘形的脸上再多一点颜色,但是他克制住了,他选择了沉默,不去理会那些恶意的嘲笑,尽管他们看起来愚蠢极了。

“喂,你倒是说说那个谢什么格在哪儿啊土老冒?”高个子伸手去拉他,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插进谈话。

“你的高中地理老师真应该为你感到悲哀,盖文。”

那个声音来自前排——整整一排的桌椅空着,只坐了一个人,靠着过道的椅子上搭着一把红伞,伞尖还在滴着水,穿红衣服的女孩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恩希欧迪斯注意到,刚刚气焰嚣张的男孩们像是哑巴了一样,没人再说话。

“如果你觉得无知是值得炫耀的事情的话,盖文,”她一只手撑着下巴,皱着眉头,琥珀色的眼睛里全是嫌恶的神色,仿佛在看什么不可燃垃圾。

“那么你完全可以滚出这个课堂,这个学校——因为你的无知和愚蠢已经足够你炫耀一辈子了,不是吗?”

被称做盖文的男孩握紧拳头再松开,脸色难看地像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他支支吾吾半天之后,懊丧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其他的男孩们也一哄而散。

“他还不算笨的无可救药,”前排的女孩睡眼惺忪地拍了拍脸颊,“你还好吧?”

“我没事。”

“索尔斯·玛格丽特·赫斯特,”她伸出手,“你可以叫我索玛,这个称呼是不是很谢拉格风?”

恩希欧迪斯露出了来到维多利亚以来最放松的表情,他也伸出手,“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你的名字很好听。”

“谢了。”索玛的手指有着远低于常人的温度,在她转身之后,文森特教授终于抽完了他的烟,走进教室,开始了下一个章节的授课。

恩希欧迪斯看了看前排,索玛的脑袋一点一点,终于落在了桌子上——她又睡着了。

不知为何,他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似乎连着维多利亚潮湿的雨季也变得可爱了一点点。


3.

“你知道吗?这里的人都叫她'疯女人',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下课后盖文凑了过来,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真对不起了兄弟,我刚刚不应该那么说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银灰收拾好笔记,抬眼看着他,“你挺喜欢她的。”

盖文的脸瞬间红的像熟透的番茄,他又开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恩希欧迪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紧张,……兄弟。”

“你怎么知道的?”他神神秘秘低下头,“可别告诉别人啊,兄弟。”


因为这个众所周知的秘密,恩希欧迪多了一个聒噪的“兄弟”——盖文·艾斯诺特——他实在是个简单到能一眼看透的人,和这种人相处不用费什么脑子,恩希欧迪斯也乐得轻松自在。

更重要的是,艾斯诺特家族掌控着维多利亚最大的制药公司。当得知盖文是艾斯诺特家唯一的继承人之后,他和索玛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讶和疑惑地表情。

“完蛋了,艾斯诺特完蛋了,整个维多利亚都完蛋了。”索玛夸张地捂着眼睛,“你真应该问问你的父母——十八年前他们到底犯了个怎样的错误。”

盖文挠挠头,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我不是在夸你,傻子。”



4.

索玛和盖文的出现给年轻的希瓦艾什无可救药的留学生活增添了一点欢乐的色彩,以至于时至今日,银灰依然感谢这两个能够称之为朋友的人出现在他的生命里——至少会感谢三秒吧。

在看见自己乱七八糟的出租屋之后,恩希欧迪斯暗暗下定决心——三秒也没有了,他们绝对就是灾星!

“呃……其实我可以解释……”索玛顶着一脸的黑灰从厨房里钻出来,“你看,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想给你一个惊喜……”

“一个,惊喜?”恩希欧迪斯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挑了挑一边的眉毛。

“对对对!我们本来是想帮你收拾一下公寓然后布置成party的样子!party!没有人不喜欢party!呃……”盖文看着他的脸色,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收拾?布置一下?”年轻的希瓦艾什族长挑起了另一半边眉毛。


“你们觉得,这是一个惊喜吗?”


“至少我觉得惊是有了……”

“闭嘴吧盖文……”


然而好脾气的银老板只是叹了口气,他冷静地拿起门后的灭火器冲进厨房熄灭了烤箱里那坨燃烧的不明物体,然后冷静地卷起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连同地毯和站在上面的两个人一起扔出了门。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翻进来的,但请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尊重我的隐私,不要乱进我的房子!”他碰地关上了门,关上窗户拉上窗帘一气呵成,之后他坐在沙发上,看着乱成一团的厨房,忍不住地叹气。

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当情绪堆积到一定程度,再微小的一件事也足以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在父母的葬礼上,他没有哭,和妹妹们离别的时候,他没有哭,然而在这个大洋彼岸远离故乡的狭小出租屋里,面对着凌乱不堪的房间,他终于抑制不住眼泪,他一边哭一边觉得好笑,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不应该这样,希瓦艾什家族的族长绝不会因为一个烤箱和一个糟糕的生日party流泪,可是内心深处却仿佛有另一个自己,软弱而又无助地哭喊着,他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候像这样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弱小的那一部分——也可能是在这个维多利亚的雨夜里,这一部分被无限地放大,放大……

终于,他累了,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隐约地,恩希欧迪斯听见有人敲他的窗户,于是他一瞬间清醒,拿起藏在沙发垫下面的刀,蹑手蹑脚地走向窗前,瞬间拉开窗帘——

“嘿!生日快乐!”

——维多利亚倾盆大雨的夜晚,两个人傻傻地站在雨里——一个捧着蛋糕,一个举着蜡烛——他们用唯一一把伞护着蛋糕和烛火,那一小撮摇曳的火焰才没有消失。

恩希欧迪斯悄悄收起了刀,打开窗户,无奈地说道:“你们这次打算烧了我的房子吗?”

“对不起……”索玛银色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我们只是希望能给你过一个特别的生日……”

“确实挺特别的,”他叹了口气,“进来吧我的朋友们,希瓦艾什永远不会拒绝他的客人。”

温暖的烛火,甜的有些过分的蛋糕,乱七八糟的厨房和两个淋成落汤鸡的朋友,恩希欧迪斯可以断言这绝对是他屈指可数的生日会里面最糟糕的一个。

但也是最难忘的一个。

雨停了,他们捧着热可可,坐在湿漉漉的屋顶,一边打喷嚏一边无所顾忌地畅谈人生理想,此时他不是希瓦艾什的家主,他也不是艾斯诺特家族的继承人,而她,也不是身怀秘密的流亡者。

抛开多年后那些虚伪的敬称和代号,此刻的他们只是恩希欧迪斯,盖文和索玛。

三个年轻人,背负着各自的命运,在维多利亚大雨初霁的天空下,人生的轨迹终于交汇到了一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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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考前摸鱼真刺激,明天考试我还没复习(第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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